2010/03/19

粉瘤日記 3/4/2010

早上彥芳扛起一大兩小的行囊展開她的歐洲冒險
送到門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突然覺得自己很像一月初在台灣家門前看著我上車離去的劉媽媽
鼻酸 然後大喊著:加油!!!!!!!!!
家幸一陣大笑
說那一聲非常的具有戲劇效果
這不知是某種怎麼樣的角色突然上身..... @@"
(劉媽媽是沒有這樣叫啦~)

據說抗生素是樣醫生開多少份量就必須吃到完的東西
若是身體中的細菌未控制住而停止服用的話是有可能繼續加重病情的
已經一天多沒藥可吃
讓我不由得將所有感覺專注在這"點嘛嘎"上(瀝青、柏油)
幻想著細菌們像從死寂的戰場中甦醒並慢慢撥開橫屍遍野而爬出來
惡瞪著眼準備展開反擊.....

走在攝氏五度左右的戶外讓耳邊的熱情更具有存在感
原來家裡那不用錢的厲害暖氣提供了些假象
這次的工作傷害倒是大大地發揮出我當宅女的潛力
出門沒多久沒做什麼都容易覺得累.....

傍晚家幸陪我來到Flushing
小小的王文鈴感染科醫師辦公室座落在某高級公寓的一樓
等待的時間翻閱著免費的中美華人醫師協會雜誌
發現裡面有著整個大紐約市各項專科的華人醫師連絡資訊
收穫之一, good~

光頭醫生操著有點口音的英文問我: English ok?
"Uh.......... Mandarin would be better..........."
我稍微面有難色
用英文溝通當然是可以,但如此一來便失去了找中文醫生的目的

"OK, let's do both!" 看來有他的堅持在.... 而我開始感到失落....

於是雙方開始中英文夾雜著溝通
家幸靜靜地坐在一旁偶爾幫忙補充點什麼
解釋一切後他先是念了我一頓
說27歲的女生居然會對於在臉上長的東西姑息養奸那麼久都不理會
並且問我是否能夠取消一切接下來所有的行程
應該動手術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瞬間,某個清晰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開什麼玩笑!? 要去歐洲演出ㄟ~ 我怎麼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

我希望他幫我繼續開抗生素以控制發炎與腫大
如果要動刀,我希望是在台灣
爾剛說感染科的醫生對於使用抗生素最了解
果然他問我:你知道這個藥吃多了會怎麼樣嗎?(中英文夾雜)
"..........."
"吃多了會影響你的tendon(跟腱) and Colon......"
我回過頭疑惑地看著家幸
"腸子" 她說
轉過頭來醫生又說了"intestines", 哈~這我就知道啦!
點頭表示了解準備回應...

"ㄉㄨㄚv ㄉㄥ/"

" I...............................災.........." 610傻眼 @@"

等一下!!! 怎麼突然出現台語?!?!
大家應該都知道每一種語言除了字彙文法之外還有發音的不同
而發音的標準性則關乎於"語感"的敏銳度
各種語感是很難靠注音符號或羅馬拼音去形容準確的
所以當我準備要說"I know"時突然聽到大腸的台語而直覺性地想要轉換模式成"哇災"的瞬間,真的大約有兩秒鐘的語塞加上停止呼吸........
但一旁的家幸爆笑出來!!!!!

原來這醫生是從小在巴西長大的台灣人
和家人都說台語
所以中文比較不好
好囉~接下來就是用三種語言輪流交談
他看出我不願放棄誘人的工作
妥協地還是開了十天的抗生素給我
但依舊強烈地建議我盡快做些什麼,引流放膿出來也好
我順便提到在急診室的遭遇
他有點激動地說...

"妳按內好好地自己走進Emergency room, of course郎嘸愛睬你啊~ everybody will say 10, 100 or even 200, 妳說什麼5還8, 他們當然嘛叫妳坐底hia但!哇嘎妳貢啦~鰲拜喔~when you go to the emergency room, 妳丟愛貢妳有headache la~ fever la~, 擱直直唉唉叫,郎丟嘎妳當作first, 災嘸?"

醫生帶動作加寫關鍵字認真地指導著
兩個女生早已笑的東倒西歪
怎麼樣也意想不到這會是個那麼逗趣的看診~

最後他當然還是不忘勸說著
距離出國還有十天
如果早點解決掉也許可以稍微安心在歐洲工作遊玩
要我好好考慮
而這提案也成為了我當晚困擾許久的重點

順帶二提
醫生要我盡量少吃含金屬成份的食物(鈣、鋅、鎂、鉀...... 等等)
上網查了之後認為我大概等著成仙吧....
另外
同樣的兩種藥 Levaquin & Metronidazole
在外州七天的份量要80元
而紐約十天卻只花了30元

這是瞎咪standard?!




明天,又會碰到什麼樣的冒險? to be continued...........

2010/03/12

粉瘤日記 2/27~3/3/2010

這些天就是亂睡
隨時想睡就躺下
配合著彥芳的時差兩人一起暈
當中她還吃壞東西胃痛掛在床上比我還慘......... @@"
定鬧鐘準時吃藥
醒來就是想著要煮什麼營養的食物來補身體
偶爾想著在巡迴的同事們
當然一樣好奇演出會變成什麼樣子

肩膀、頸部、臉角的發腫似乎減輕了點
急性子的我每天都期待著起床後照鏡子時能看到以前的模樣
想當然是不可能.....
每天歪著頭睡以減輕右半腦的負擔
耳鳴沒了、眼袋也恢復正常、紅膚色轉淡
但依舊可以感受到像是大約有個手掌大小的炎熱勾芡黏著在右臉上
好慢... 好慢... 好慢...

3/1 舞團巡迴結束回到紐約
製作經理Kyle帶著那K到我的資深土耳其女舞者
與我相約在匈牙利大使館申請簽證
Asli看到我馬上說:"聽說妳是被我打到的啊?! 怎麼不告訴我呢!?"

"讓妳知道了又能怎樣?然後呢.........?" 面對她我只有苦笑

3/2 藥快吃完了
我對於下一步該怎麼走沒了方向
即將來臨的歐洲巡迴
讓依舊沒有恢復原貌的我再度開始焦慮緊張
與國小別班同學爾剛相約談話
這位台北榮總的護士看了傷口的照片後建議我找感染科醫生繼續開藥
還找了一堆Youtube上網友們自錄粉瘤發炎擠出血膿的影片
我只能摀著嘴停止呼吸看到一半就關掉視窗
(歡迎好奇的朋友們上去搜尋關鍵字 "Sebaceous"~~~)

如獲至寶似地在保險公司網站上找到一位在Flushing的華人感染科醫生
預約了兩天後的晚間門診
安心點
晚上國中同學昱青熱情地開車送點食物來
當週NYU正在放春假的的美麗準牙醫博士滔滔不絕地提供一身知識
直接不拐彎地解說、建議甚至警告

3/3 兩罐抗生素的藥瓶見底
小豬頭"華麗"臉龐不改
唯一進步了點的事情就是....... "認命等待".............




to be continued............

2010/03/11

粉瘤日記 2/26/2010

聽說紐約這兩天暴風雪的厲害
今天舞團將繼續旅行到下一站Milwaukee, WI
演出那個如今讓我寫出那麼多篇粉瘤日記的舞碼

因為止痛藥造成過敏的眼袋腫好像消了一點點
說實在我已分不清楚那是這兩天哭腫出來的還是怎樣
在集合地點看到同事們與老闆
能給予的也只是關心、慰問及擁抱祝福了....

By the way 1,
成為一個豬頭走在公眾場合被陌生人正眼斜眼打量倒也是件奇特的感受

By the way 2,
同事們聽我說了在急診室的經歷後
安慰著七小時已經算是很好的情況
他們也曾經有過十個小時的經驗
不禁讓我想起那位溫柔和氣的護士Maria當時理所當然地向我邀功說
"我可是在你一進來後就馬上幫你安排醫生過來了呢~"

和舞團在一起常常可以保持心情愉快
因為三不五時就會有人就地取材耍寶表演給你看
在開往機場的80分鐘路程上
男歌手George不斷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我卻得努力忍住笑意
掐著兩端嘴角讓臉部的肌肉不要牽動太大以免拉扯出更嚴重的疼痛
於是整體顏面表情變得更加扭曲
反倒是搞得車上的同事們看的更樂....... @@"

By the way 3,
這次在機場與旅館之間往返的交通工具驚艷所有人
以往總是15~20人座的小巴士
這次升級為黑色的加長型禮車讓大家興奮不斷地拍照幻想自己是明星
可惜了我沒能寬心地享受...... 何時有下次?

在機場買了份日式炒麵
看著所有飛往紐約的班機一一取消..... 除了我要搭的這班~
幸運地我們只延誤了四十分鐘便順利起飛與降落
起飛時的壓力使我的耳鳴壓迫現象瞬息萬變
不斷地吞口水
觀察那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聽力
莫名感到右下眼袋的微微發腫
靠!!!!!~~~~.........走道坐的我才想起那味道像義大利麵的日式炒麵中
有著與藥抵觸的蕃茄醬..................

到達紐約時發現大雪已停
開了手機聽到留言又紅了眼眶
原來室友們早已準備好清淡的火鍋等待我的歸巢

計程車剛轉進家附近的巷子便看見道路上尚未清除的新雪
有些打滑無法順利前進
付錢開了車門踩下第一腳就深深埋至小腿肚
提起行李如踩腳踏車般地行軍回家
途中看著大人小孩們邊甩著冰辣辣的手邊丟雪球
心情是愉悅的~

彥芳在去歐洲流浪前先飛來紐約一週辦事順便與朋友們聚聚
原本我巡迴的這些天房間就留給她待著
住在附近的姿穎幫我將鑰匙轉交給她
所以到家時廚房內一片熱鬧
我如釋重負地仰頭大吼了一聲..........................

暴風雪讓Kay小姐的工作二度得以放"雪假"
她又租了車到處買菜
冰箱內滿滿的食物
女生們的聊天嬉鬧與台灣偶像劇的娛樂使我心情輕鬆許多
慶幸這正確的決定




這也許是移居紐約以來頭一次非常強烈地感到:回家真好.......
to be continued............

2010/03/10

粉瘤日記 2/25/2010

新的舞團經理Mark一定對我印象深刻
昨天在飛機上他坐在我前面
打過招呼之後我告訴他:Normally I don't look like this.......

我們在Bloomington, IN的大學城中
而這天早上他帶著我到附近的診所
這裡的護士和醫生都令人感到安心許多

OK, 說明情況的當下我感覺自己這兩天英文好似進步了點
為了方便溝通而查了許多可能會用到的單字
醫生直接了當地說紐約那邊開的抗生素Cephalexin對我無效
後來得知原來那是最常見也對大多數人有效的藥
偏偏對紐約伶來說是沒用的......... 才會繼續腫成這樣........ @@"

現場馬上給我的右屁屁再餵了一針
還開了另外兩種抗生素分別叫做Levaquin & Metronidazole
並吩咐我別吃有醋的食物
還有各類的調味品例如沙拉醬、蕃茄醬、芥末醬、美乃滋以及酸黃瓜
不建議我登台劇烈運動
有可能造成細菌感染的擴散

一天半後我再度側躺在空蕩蕩的診間內獨自面對著牆壁揉著臀部
想著兩天前折騰的急診室體驗
想著正在準備前去劇場的同事們
想著晚上缺席的演出
淚水忍不住了..............

一跛一跛地回到旅館
買了壽司後才想起米中應該有加醋,放棄.....
隨便喝了點味噌杯湯加一根香蕉
吃了藥倒頭睡
下午醒來後發現疼痛減少了一大半
至少是好事
傍晚吃著Mark送來劇院提供的熟食
想著少了我的Fondly Do We Hope... Fervently Do We Pray變成怎樣
又睡
半夜醒來吃藥洗澡
決定寫封信給幾個舞團的大頭們:我決定隔天回紐約.....
與其繼續跟到下一站多坐兩三趟飛機還得在不熟悉的環境麻煩地覓食
我寧可只再坐一次飛機回到熟悉的環境好好休息

三十分鐘後Mark打電話來告訴我機票已訂妥
但我又因為白天的昏睡再度失眠而緊張焦慮了起來
越是害怕睡不著而影響病情越是無法放鬆入睡




直到四點............ to be continued.........

粉瘤日記 2/24/2010

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就得起床打包行李
看到右邊的脖子變得粗大、整個右臉好像又往外伸展了一公分
聽力也因為過腫而被影響
像是帶著耳機聽人說話那樣隔著一層什麼的感覺
怎麼一點效用都沒有?
大概是自己太心急了吧.....

戴著較寬鬆的毛帽、掛上墨鏡來遮蔽豬頭模樣
同事和老闆們看到也嚇了一跳
有人告訴我可能是抗生素剛開始跟細菌在打仗而產生的反應
聽起來好像也合理.....

僅管每六個小時準時地吃藥也無法消除那惱人的刺麻疼痛
平躺下來反而更加嚴重
班機延誤而多出來的時間、在飛機上、到了旅館我還是努力的睡
換來的是夜晚的失眠和清晰地感覺到發炎持續在蔓延擴散甚至到肩膀
我開始懷疑隔天上台演出的可能性




to be continued.............

粉瘤日記 2/23/2010

下午兩點半醒來吃驚了一下
若真是腦震盪的話那麼就此一睡不醒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摸摸右臉
耳朵似乎開始肥大了起來
臉角下顎連接頸部也有一顆東西開始腫大
(就是看別人吃不夠甜的水果時也會跟著分泌唾液而感到酸酸的部位)
照上鏡子的剎那間我還真希望自己一睡不醒
整個右臉像是增厚了三公分的變形
看到室友的面有難色加上隔天出發巡迴在即我不得不開始尋找救援

過去曾經在網路上查詢過相關資料猜測自己這顆東西的由來
依照這些Yahoo!奇摩知識的形容而推敲出應該就是粉瘤
會發生的症狀及處理方式也都大概了解
但畢竟沒真正得到專業的證明解說依然會令人心慌慌

美國的醫療保險制度很麻煩
因為每個單位公司不同
若是看診的醫生或醫院不在自己的醫療保險公司網絡內
那麼聽說接到帳單時的感受也是.....恨不得一睡不醒!
為此
過去兩年多從來沒在美國看過醫生的我花了兩個小時尋找方向
打了數十通電話
沒有自己的家庭醫生
考慮中英文溝通的方便性
一般診所的上下班時間
網路上搜尋符合自己保險網絡內的醫生
................一切好似大海撈針
最後只好在室友家幸的陪伴下到Elmhurst的大醫院急診室去

傍晚五點半到達
正對著旋轉玻璃門內有個報到小櫃台
填寫好基本資料之後
當好心的金髮拉丁裔阿姨聽到我被打時立即流露出狐疑的眼神
隨即又好似意識到什麼一樣地覺得自己不該多問什麼而閉嘴
而我也懂了.....
"Oh no no no, not by my boy friend!!!"

在大廳坐了一會兒便聽到自己的名字
穿過了警衛守護的門背後
出現熙來攘往地穿著各式樣服裝的醫療人員、病床、家屬甚至警察
其實這場面並不陌生
劉媽媽過去在中興醫院檢驗科工作
我幾乎可以說是在白袍與醫療器材中裡長大的
深藍色衣服的黑人阿姨再次詢問著我十幾個問題來建立病歷
而當我告訴她自己被打到時
她才正眼看著我小聲地問:你為什麼被打?被你男朋友打嗎?
我感到好笑地解釋著我是舞者,被打到是工作的關係

"如果從0~10, 你覺得你的痛是在多少?"

我愣住看著家幸
她用中文叫我講嚴重一點
我呆呆地回答:maybe 5 or 6..... 心裡想著居然還有這種問題
量了血壓之後她又叫我回到外面的大廳

傍晚六點
掛號櫃台小姐叫我簽了一堆文件之後
開始了一個半小時漫長地等待
頂著右半腦的滾熱麻痛
家幸無聊地看著電視影集、我玩著手機裡鍾愛的踩地雷企圖讓自己分心
等待中讓我一度錯覺自己已經沒事不痛了
下一秒鐘才知道那只暫時的習慣痲痹
偶爾還感慨地聊到過去因為劉媽媽的關係總是在醫院裡看病暢行無阻
一個人一輩子要遭遇到的苦痛和幸福份量是固定的
時機問題罷了.....

玻璃外的天色漸漸黑暗
晚上七點半
我坐在急診室內的病床上
一位溫柔和氣的白袍女護士又再一次詢問我的來意
如同前面兩次
我告知排練被打到,不確定這紅腫熱痛是因為單純的嚴重烏青
還是那小顆東西引起的感染(同樣也秀了那個小洞給他們看)
她再問了我一次疼痛指數:8 or 9...... 好像還是太含蓄........@@"
邊做了紀錄並察看確定耳朵內沒有事之後離開
來了另一位護士做了一樣的步驟
兩人才決定找一位耳鼻喉科醫生來看 (Ear, Nose, Throat=ENT doctor)

半個小時後醫生出現
"So what happened?!"
我懷疑過去的三個半小時所說的話和他們紙筆上的紀錄都在垃圾桶裡
當我按耐著性子邊陳述時
感應到他手深過來要摸的速度並不和緩
下意識地閃躲並瞪著他
他稍嫌粗魯地按了幾下便說要做Catscan看看骨頭是否斷裂或積血
(電腦斷層掃描,簡稱CT scan)
然後揚長而去.....

Another one hour, 我坐在Catscan的等待區
進去之前還做了生平首度驗孕測試
看到那測試紙慢慢爬出一條線後仍然緊張會否莫名出現第二條.... @@"
No pregnant, Great!!! 廢話...................
躺在GE的電腦斷層掃描器閉上眼睛
我幻想自己是日劇Mr. Brain中被測謊的嫌疑犯
木村拓哉在哪...?!

晚上九點半
我的手機電力只剩下30%
回到自己的床位後再度開始等待
與家幸聊著天
推敲出在這急診室內每做一樣動作就是一個鐘頭
"Emergency"這個字對美國人來說是什麼意義?
還自開玩笑說要去買便當回來今晚跟他們耗上了!!!!!!

十點
護士Maria告訴我 T-bone 沒破裂也沒有積血
請 Facial Trauma 的醫生來看看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的火氣衝了上來
告訴她我隔天要出去巡迴演出
今晚來到這裡什麼幫助都沒有得到就要讓我回去了?!
她給了我一顆止痛藥叫做Motrin、裡面含有Ibuprofen的成份
Maria離開之後家幸默默地從包包裡拿出一顆東西說:
"這我也有ㄝ..... 一般藥局就買的到了....."
我罵了句髒話之後便告訴她以前吃阿斯匹靈過敏腫成豬頭的事情

11點
Facial Trauma Dortor 套著大衣手提著兩袋應是食物的東西走進來
原來是出去買飯,難怪護士打了三次電話都沒有回應
看了我一下說馬上回來
"Are you gonna come back RIGHT AWAY?"
我加重語氣但努力試著和顏悅色不耍機車
但家幸居然說我像在撒嬌.....

拉開布簾盯著護士們讓她們感受的到我的火焰燃燒
手插著腰站在走廊上到處張望著
終於遠遠看見那臉部外傷的醫生走來邊問:你那顆東西在那裡多久了?
他說這一切是因為那個粉瘤感染而出現的軟組織發炎紅腫
"It's Sebaceous, not just the bruise."
聽到我在Yahoo!奇摩知識上查到一模一樣的"粉瘤"英文
當下我的憤怒就此爆發

"我從一開始便告訴你們所有的人這個可能性!!! 沒有人聽我的!!!! 我在這邊跟你們耗了五個小時,而你們現在才來告訴我我已經知道的事情!!!!!! You are just fucking wasting my time!!!!!!!!!!!!"

"抱歉我無意針對你發脾氣,但我一度是以為我的英文不好,But thank you....... you understand me......"

大聲吼罵之時我開始感到右眼視線有所被遮蔽
停下來轉頭問家幸自己的臉是否哪裡不對勁
她說還好,不過看起來像是要長針眼.....
在走回床位的五秒鐘內我想著自己還能夠有多倒楣
回過頭
我想我嚇到了在場的醫生護士們,當然還有家幸

右下眼袋迅速腫脹、還包括額頭及左臉頰冒出了多處像被蚊子叮過的包
"來人啊~這邊有病患對Ibuprofen過敏!!!!!"
很好,這下我可稍微有點在"急診室"的感覺了~
大家問問我是否呼吸困難
我先是安靜搖搖頭.... 隨即假裝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口氣並把手按在胸口
然後笑笑地恢復正常~
這玩笑應該是把大家嚇壞了... 那醫生說它瞬間停了一秒鐘的呼吸

"Come on guys~ I've been here for almost 7 hours, it's like my home right now. Easy~Easy~~~" 能不逮到機會整他們一下嗎?!

另一位護士走來給我吃了顆退過敏的藥
又在臀部上補一針
側躺在病床上揉著屁屁轉過豬頭來和家幸說話
後來她告訴我當時那模樣還真是慘不忍賭.....

醫生得知我隔天要離開紐約便開了一個禮拜的抗生素給我吃
建議我最好能盡快動手術將它清除
在那當下我只想趕快離開那搞得我烏煙瘴氣的環境

Kay小姐在11點時打來說要睡了
卻在12點時說她租了車已到了醫院要來接我們回家
已經夠難看的豬頭強忍住淚水走到大廳
外面如同傍晚時依然下著大雨
半夜12點半
我終於離開了那非常有效率的"Emergency room"
整天只喝了一杯湯早已疲憊不堪
到附近的老華西街台菜餐廳吃了一頓以安慰自己
拿藥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半

這一天看似單純卻零碎又荒謬也很漫長
就連現在要邊回憶邊記錄下來都令我感到元氣大傷




謝謝你願意花時間看這麼一篇流水記
to be continued.........

粉瘤日記 2/20~22/2010

我的兩耳連結臉部大約比太陽穴低一點點的高度上各有一個小洞
而右耳小洞表皮下不知何時起便存在著一顆直徑不到一公分大小的圓球
印象中大概四五年前才曾經稍微發炎過一次
會流出油狀酸臭的乳白色或粉紅色的液體
幾天之後就消炎沒事了
平時不痛不癢也從來不會影響任何生活作息

而這兩天也發生了上述的情況
當然還有著被K到的疼痛
並且微微慘白的發腫
我試著塗上優碘企圖讓它消毒消炎
但卻依然敵不過那強大的日益茁壯

22號
我開始感到這有種不可忽視的危機
打了個電話告知舞團經理事發及目前狀況還有未來可能發展
她的回應也就像一般得知舞者被打到那樣地習慣平常
晚上感覺到整個耳朵四周圍的紅腫熱痛
意識到這已經是自己所控制不住的情況了
因為躺下後所有的疼痛開始蔓延到後腦右半邊
開始思索這到底應該是什麼樣的傷害
是原本所認為的粉瘤發炎?
是單純被K到的瘀青嚴重版?
還是像瑞士冠去年那樣地輕微腦震盪?




意外地,到隔日起床,我整整昏睡了12個小時.......
to be continued........

2010/03/08

粉瘤日記 02/19/2010

為了節省出國巡迴的製作成本
老闆決定嘗試在沒有道具沒有服裝沒有現場音樂演奏的情況下
Serenade/The Proposition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支在兩年前開排並且巡迴超過一年半的"小夜曲"對大家來說非常熟悉
Run thru中的呼吸點和節奏感幾乎是與演出毫無差距

即便是如此
舞台演出好玩的地方就是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
更不用說排練場上的拳打腳踢...
然而通常面對與同事間的大小碰撞我總是習慣安靜吞下
儘管曾經也是有過上嘴唇被踢中當場流血而不支倒地的時候
但哭一哭半個小時後便咬著冰塊腫著臘腸嘴繼續和大家一起飛舞

於是
當我的右耳附近被架了一記拐子時
閉起眼睛稍微讓自己回過神之後便繼續完成排練
當時便閃過個"糟了...不對勁!!"的念頭




沒想到............................... to be continued.....

2010/03/07

預告

繼上回在台灣桃園中正機場一進一出的兩小時交錯會面後

雙伶的下次碰面時間與地點為 :

2010年3月22日 星期一
匈牙利首都 布達佩斯

我想這是雙伶第二次的旅行計畫
第一次為2006年的美東行
期間當然有些同遊經歷
但那都是因為演出而出遊的
這回一半一半
紐約伶去工作
瑞士伶去渡假


看書去.....................

2010/03/06

Sebaceous & Medication trip

OK... Sebaceous is not broken yet but inflamming still so can't do the surgery right now. Have to clean it with Hydrogen Peroxid and massage it with Bacitrin to let the pus come out so the swelling could go down sooner. Emergency room for 7 hours in Elmhurst on 2/23 evening, Promptcare in Bloomington, IN on 2/25 morning, Infectious Disease doctor in Flushing last night, Plastic Surgery doctor in midtown this morning and then ENT doctor in chinatown this afternoon. Catscan, pain-killer, allergy, one shot, one pill, one antibiotic, another shot, 2 other kinds of antibiotics for 7 days, then another 10 days, one more antibiotic..... I'VE HAD ENOUGH!!!!!!!!! FUCK THAT.....